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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成了世界文化遗产,沿线城市的脸有没有在改变?

2019-02-03 09:56

摘要:1月22日,由嘉兴市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原学习和文史资料委员会)、嘉兴广播电视集团联合出品的《重走大运河》一书,举行了首发式。52万文字配以精美图片,以解说词、同期声、记者现场等形式,从经济、文化、美食这三个切口,记录和展示了大运河沿岸

  1月22日,由嘉兴市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原学习和文史资料委员会)、嘉兴广播电视集团联合出品的《重走大运河》一书,举行了首发式。52万文字配以精美图片,以解说词、同期声、记者现场等形式,从经济、文化、美食这三个切口,记录和展示了大运河沿岸15个城市围绕运河申遗而发生的变化和进展。

  作为生活在同为运河之城的读者,一边阅读这本书,一边总忍不住拿其他沿岸城市和自己生活着的嘉兴作对比,然后用笔圈出这些城市中值得嘉兴借鉴和吸取教训的地方,以及这些城市中为保护运河而努力奉献的普通人的名字。

  读完全书,印象最深的是两座城市。

  一座是有着3000多年历史的江苏镇江,是处于大运河和长江交汇处的著名古城,却没有一处遗产列入大运河遗产点名单。镇江文史专家李德柱说:非常痛心,非常可惜,宋元时期镇江有13座粮仓,但镇江没有保护好。据说,要把整个宋元粮仓保护下来,最起码要30个亿,钱从哪里来?最后采取了局部保护,留下了一两个粮仓。有趣的是,镇江的西津渡,又在“规划领先、文史领航”的理念下,文物建筑“保持原状、修旧如旧”,历史风貌建筑“迁危拆违、保持原貌”,工业建筑“保存形态、功能再造”,新建景点“呼应得当、品相相容”,从而被专家们赞誉为“西津模式”。

  另一个城市是山东聊城。聊城段的运河基本已经干涸、淤塞,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水沟一样的河床,但是聊城有目前全国唯一一个以运河学为研究对象的独立科研机构——聊城大学运河学研究院,目前有研究人员16人。这些研究人员从书桌到田野,又从田野到书桌,创建了“中国运河文献数据库”,编纂出版了81册丛书——《中国大运河历史文献集成》,还建成了国内首家高校运河文献文物展览馆,14个展厅4000多件展品,集中展现运河的历史变迁。

  事在人为!当你为运河沿线城市的故事和变化动容的时候,你会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这四个字的意义和力量。

  《重走大运河》一书里,有很多让人印象深刻的普通人。苏绣传承人卢菊英1980年用半个月的时间绣了一只猫,从农村赶去苏州城里卖,结果卖了七百元。“很开心很开心”的她,听说外国人更喜欢苏绣,也更能卖个好价钱,她就一个人跑去上海、北京的宾馆找外国人介绍自己的绣品。外国人果然很喜欢,出手也很大方,卢菊英很快又想到要让自己刺绣的内容有变化,“有时候动不出脑筋就到门外去走一圈”,仔细观察外面的花鸟虫鱼,回来就又有了灵感。向她买绣品的人越来越多,她就跟乡里的干部说,盖房子建个市场,弄个绣品街……很快,她所在的镇湖成了“中国刺绣艺术之乡”。

  运河似乎总会给那些有心人更多机会。

  在山东济宁,有个痴迷古兵器制作的人叫董现行,原本以跑运输为生的他在38岁那年不跑运输了,而是租房子买设备,凭着父亲那里学来的古兵器制作技艺,开始专门研究和制作古兵器了。那年他儿子才10岁,一家三口要吃饭,他的兵器制作赚不到钱,还要补贴材料费,“有一年没有吃早饭,就是为了省钱去买工具和材料,为了把这个事做好,每天的休息时间最多六个小时。”两年后的2010那年,他的古兵器制作被列入济宁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单;2012年,他制作的兵器被推荐参加中国非遗博览会,他开始有订单了。现在,他注册了公司,招收了工人,收了徒弟。

  与董现行情形相似的还有山东聊城的赵庆安,他迷恋的是烧制贡砖。这个贡砖很有意思,聊城下面的临清市博物馆馆长魏辉说,没有运河,这里的砖也成不了贡砖。明清时期,朝廷还在临清设置了工部营膳分司,专门督造大城砖。砖烧成后路,规定过往船只要免费携带40块砖去北京,有些船只的终点不到北京,要另外补缴一部分运输费。赵庆安为了烧制贡砖,四处寻访技艺,无数次碰壁都没放弃,可以为了安装一个破土设备而一天一夜不睡觉,开车回家的路上突然想明白了又掉头回去重新调试。他也成功了,如今产品供不应求,除了各大古建筑公司的订单外,还有国外的订单。

  读到聊城阳谷县运河民俗爱好者赵中田的故事时,忍不住想起我们嘉兴长虹桥当年的守桥人叶桂林。赵中田曾是那个年代他们村里唯一的高中生,因为听母亲哼唱过运河民谣而开始收集各地的运河民谣。从1980年开始,他独自走遍了京杭大运河山东段的上千个村庄,寻访各地与运河相关的歌谣和民俗,每天早上4点钟起来,晚上11点才睡觉。10年前,邻居们的家都换成了瓦房,而他还是泥土房,两个女儿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没着落。如今,得到政府照顾,房子虽然换成了瓦房,但他仍然在为收集民谣和民俗奔波,已经整理了七大类民俗、三四千首民谣、上百个名人故事。

  那么辛苦,又没有经济利益,赵中田是当地很多人眼中的“痴汉”。为保护和传承运河的“痴汉”也许不仅仅是赵中田。秀洲区王江泾镇的长虹桥边,曾有一位著名的“桥人”——叶桂林。20多年,他从来不要报酬,在桥墩上绑防撞的轮胎、绳索等,义务指挥船队通过。直到2012年10月落水去世。

  阅读《重走大运河》一书,除了阅读“沿线城市的脸”,也许还会引发很多思考,想起很多故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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