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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犁的文学洁癖

2013-02-04 12:08

摘要:国家旅游地理2月4日 2002 年,孙犁去世后,铁凝曾写过一篇文章,回忆她四次赴津去家看望孙犁时的情景,其中有一个细节,使她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孙犁的胳膊上,总是戴一副青色套袖,干净朴素,给人以亲切温暖之感。这反映了孙犁爱惜衣物、喜欢洁净的生活习

    国家旅游地理2月4日  2002年,孙犁去世后,铁凝曾写过一篇文章,回忆她四次赴津去家看望孙犁时的情景,其中有一个细节,使她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孙犁的胳膊上,总是戴一副青色套袖,干净朴素,给人以亲切温暖之感。这反映了孙犁爱惜衣物、喜欢洁净的生活习惯,也可说是具有洁癖特点。

    孙犁做人,正道直行。中学毕业以后,无力升学,只身到北平流浪,做北漂一族。后经父亲托人介绍,到象鼻子中坑小学当了一名事务员。这所学校的部分教师,品质低劣,不讲师德,甚或有个别人,还经常逛窑子、玩妓女,就是勾引女学生,致使怀孕的荒唐事体,也偶有发生。喜欢读书、追求进步的青年孙犁,不愿与这些人为伍,没有呆多久,便愤然辞职。

    孙犁是作家,更是读书人,他一生与书为伴,过着典型的书式生活,在他日常的文学生活中,也凸现出了明显的洁癖特点,并表现在方方面面,持之以恒,贯穿一生。
孙犁自幼喜欢读书,对于书籍,珍如拱璧、处以琉璃。他曾自谓:“我之于书,爱护备至;污者净之,折者平之;阅前沐手,阅后安置。”每有新书,他总是先用废旧纸张,给书包上书衣,然后看着,心里才觉踏实。久而久之,习以为常,就是到了老年,这个习惯也不曾有所改变。他读书时,从不忍心在书页书眉上,胡涂乱画,做各种标记,以免把书弄污弄脏。尽管他也知道,书是为人服务的,读书才是目的,这样做,未免有舍本逐末的感觉,也影响读书的效果,但就是改不了。

    孙犁珍爱书籍,由来已久。结婚以后,他把书放在妻子的陪嫁柜里,妻子嘲笑他是“轻拿轻放,拿拿放放”。他的书,从不舍得别人乱翻乱动,就是家里大人,自家小孩,也不例外。对于喜欢的心爱的书,孙犁从不愿借与他人,一是怕有借无还,或者将书弄丢;二是担心不知爱惜,把书弄折弄脏。以致在同事、朋友中间,曾广为流传一个说法:到孙犁那里去,千万莫提借书的事!

    孙犁自幼年就开始买书,尤其进城以后,人到中年,有了些稿费,生活上也较为宽绰,遂萌生了当藏书家的愿望,便广事购求,大肆买书。他买书有许多讲究,如字大行稀、眉清目朗,观之能赏心悦目者。但另有一点,他也极为看重,就是书要品相上佳,干净整洁,未遭污染。上世纪五十年代,在天津北大关一胡同中的书摊上,曾遇到一套明刊本的《太平广记》,十余册,蓝色虎皮宣纸封皮,极为珍贵,他很是喜欢,但因书上有许多苍蝇粪便,便犹豫未买,等次日再去,却已被别人抢先买走。擦肩而过,交臂失之,这件事令孙犁追悔莫及,直到晚年,还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引为终生憾事。

    孙犁自言平生读书,是为了增加知识,探求文采,所以从不读浅薄无聊之书,不看下流黄色小说,不愿多在这上面浪费时光,一经发现,便不屑一顾。他强调说:这绝非欺人之谈。对于学生时代极为喜欢、敬重的“五四”文人作家周作人,晚年孙犁却极尽厌恶,甚至鄙薄,就是因其抗战年代,具有附逆日人的“汉奸”经历,晚节不保、大节有亏的人格污点。对于今人之文章、文集,孙犁提出取法乎上、择善而从,并给自己定下三不读原则:一是言不实者不读;二是常有理者不读;三是文学托姐的文章尤不可读。
孙犁一生写文章,多喜欢写美好的东西,从不愿涉笔丑恶的人与事,他嫌那些东西有污自己的笔墨。就是自身亲临的战争,在他的笔下,也很少出现血腥残酷、惨不忍睹的场景描写。孙犁曾说:看到真善美的极致,我写了一些作品。看到邪恶的极致,我不愿意写。这些东西,我体验很深,可以说是镂心刻骨的,可是我不愿意去写这些东西。我也不愿意回忆它。

    文革结束后,有友人建议孙犁,赶快在报纸上亮个相。他说亮什么相,有什么好亮的?有些整人者,曾经卖身投靠,卖友求荣,坏事做绝,害人不浅,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整天在报纸上亮相,好像自己反倒成了受害者。他拒绝写文章,耻于自己的名字,和这些小人出现在同一张报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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