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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平 先生为我的新书写的序言:我、董克平、马凯餐厅

2013-01-19 11:28

摘要:国家旅游地理1月19日 大约是在四分之一个世纪之前,也就是1985年左右,在一位朋友的竭诚鼓动下,我有机会去北京西四附近一家叫马凯餐厅的老字号餐厅嘬过一顿饭,我惊奇地品尝到了令我终生难忘的东安子鸡。 我说终生难忘一点也不夸张。那次的美味几乎镌刻在我

    国家旅游地理1月19日大约是在四分之一个世纪之前,也就是1985年左右,在一位朋友的竭诚鼓动下,我有机会去北京西四附近一家叫“马凯餐厅”的老字号餐厅“嘬”过一顿饭,我惊奇地品尝到了令我终生难忘的“东安子鸡”。 
 
     我说终生难忘一点也不夸张。那次的美味几乎镌刻在我的味蕾里,以至于绕舌十年,余味不绝——1994年,整整十年后,我从加拿大回到北京创业,还一个人特意去了趟马凯餐厅,想再体验一次当年那种销魂蚀骨舌尖上的快感。
 
     但那次经历很失败。老牌马凯餐厅已经破落不堪,门可罗雀。为之朝圣而来的煌煌东安子鸡,完全不是我记忆中的佳肴。印象中细如棉线、味如天馔的鸡肉,简直就像肯德基的憨厚大块,无色、无香、无味、无情……
 
    存在于想象中的美食快感,积累了十年的思味之情,顷刻间就灰飞烟灭,只剩马凯楼边残羹冷汤,断肠人,在厨房。是马凯餐厅确实衰落了,还是因为当我再次造访时,当年把酒言欢的好朋友已经天各一方,音讯全无,桃花再好,人面不再?
 
     酒逢知己皆佳酿,餐无好友味如蜡。我思念东安子鸡,但我更思念那两位和我一起在这里失去“美味童贞”的青春知己——失去“美味童真”,也就是在这里初尝美食之禁果,只恨马凯餐厅,唯怨东安子鸡。
 
     不消说,当年这位竭力向我蛊惑美食人生的朋友,就是今天名闻京城的餐饮评论家、本书作者董克平。另外一位朋友,是同样酷爱美酒美食、更爱巴赫贝多芬的“著名古典音乐爱好者”郭建英——这个头衔,是我当年在北大请他做音乐讲座时,向学生介绍他时所用,至今传为美谈。建英的故事也有一箩筐,但这里按下不表。
 
     从第一次被董克平推向万劫不覆的美食渊薮至今,三十年过去了。董克平从一位热爱美食、热爱生活、热爱友谊、好吃爱“做”的小青年,成为了赢得京城大厨们尊敬、天下饕餮客信赖的美食评论家。他的博客“北京梧桐”、他的微博“@董克平”,成为美食圈子里的不可缺少的调料。每次我要请客,首先想到的就是给董克平打电话问“去哪吃”?而他每次针对我的特定需求推荐的餐厅与菜谱,毫无例外,都能让宾主大快朵颐,沉醉忘返。
 
     良辰美景,花好月圆。没有美酒美食,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就算哪里创制了天上美味,没有董克平推介我又岂能知晓?知晓了美酒美食,假如没有董克平那种油炸火燎、颠鸾倒凤的风月宝鉴,你又岂能悟透杯里乾坤、盘中云雨?
 
     我一直强烈鼓励董克平多出书,出好书,鼓起他那北大哲学系毕业生的底气,舞动他那花生油与橄榄油、猪油加黄油浸润的妙笔,拿出他当年妖惑我豁出一个月工资买醉马凯餐厅的说服力,再配以他对美食几十年如一日、“衣带渐紧终不悔,为伊消得人增肥”的激情与理想,把饮食评鉴大事、中华料理伟业进行到底!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德国海德堡大学博士、著名美术史教授、我的北大前同事朱青生跟我说的一句话:“德国人认为,看一个国家是否真的繁荣发达,就看她的美术史研究是否成为显学”——这个观点,我觉得没什么新鲜的,中国人早就说了“盛世收藏”。而收藏的前提,可不就是对美术史深究与弘扬吗?
 
     我倒是有这么一个独特而深刻的观点,可能堪与与黑格尔、费尔巴哈媲美:看一个国家是否真正进入盛世,就看她的餐饮评论是否热门发达、成为“显学”,只有在彻底解决了温饱问题的国家,对吃的品质和吃的艺术才会成为大众对更高生活质量一种追求。人们乐道于《纽约时报》的“饮食评论”是最受欢迎读者的栏目,此说无论怎么解读,都说明了饮食评论早已是社会繁荣与幸福生活的重要内容与象征。如此说来,董克平这份纯粹处于个人爱好误打误撞闯入的事业,在觥筹交错灯红酒绿之间,印证着中国的崛起,预示着未来的美好。
 
     说起来,和董克平这么多年来谈酒论餐、把盏言欢至今,我似乎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再带着郭建英,造访一次那见证过我们少年英姿的马凯餐厅,鉴定一回那份唤醒过我们青春味蕾的东安子鸡……过去的,已经过去,而永远不会过去的,是我和董克平从北大时期就建立的那份友情,以及我们一起对于美酒珍馐所象征幸福人生的感受与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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