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子最爱：High在迷醉的夜生活

    中国旅游地理1月7日

　　肯尼亚马赛马拉星空下与野兽同行

　　马赛马拉的夜空如同一幅梵·高的名画。浩瀚的银河在广袤的原野上空缓缓滑行，没有光质污染、不带一丝杂色的深蓝穹顶，常能看到流星飞过。晚上7 点之后，酒店会要求客人返回驻地，因为此时野兽的攻击指数猛增——它们最重要的猎食时间到了！

　　“动物园”奇妙夜

　　马赛马拉自然保护区的夜晚，远不似它头顶的星空那般宁静。数百头角马喧闹地从酒店的营地旁边奔腾而过，雄狮为了捍卫自己的地位和地盘在遥遥咆哮，中间交叠着土狼群的叫声。这里的酒店没有围栏，野生动物常常溜进房屋和客人零距离接触。　　　　

    Seronera 酒店是一个非常有特色的“原生态”驻地，房屋为木质结构，依靠几块巨型的石堆高低错落地立着，窗户覆盖着帆布。有次一只土狼在我的窗户下边站了一夜，也“唱”了一夜。凌晨3 点，我实在无法在这种怪异而凄惨的声响中入睡，把投诉电话打到了酒店前台。很快，一个土著小伙子敲响我的房门，他拿着当地特有的长箭，迅速把“午夜歌手”赶跑了。“你还好吧？”他冲我一笑，黑暗中，两排白牙格外显眼。住在这家酒店，就好像是住进了一个巨大的动物园。酒店大堂门口赫然矗立着3 米多高的白蚁堆，忙碌进出的小小蚁群和忙碌进出的人群形成有趣对比。房梁上和大堂里时常有岩兔窜出，它们外形酷似大老鼠，面部表情看上去总是笑眯眯的，想不到竟然会和大象是近亲。酒店的露天泳池是“纯天然”的，靠在岸边享受啤酒的时候，忽然就有野鸭扑腾扑腾地从人脑袋旁边飞过。露天餐厅里，有一种灰白相间的不知名小鸟会和人共享晚餐——这聪明的小东西平时站在空座位的椅背上，一个不留神，它们就跳进你的盘子里低头猛啄一通。

　　狂奔在猛兽们的领地

　　非洲大地的夜晚异常精彩，只是主角并非人类。距离马赛马拉保护区不远的曼雅拉湖酒店，是当地唯一一个能在夜晚带客人深入荒野进行Safari（野生动物巡游）的地方，这是非洲之夜能够享受到的一种不可思议的奢侈活动。夜间Safari 通常在19:00 之后开始，我们一行8 人怀着紧张而兴奋的心情坐进一辆改装吉普车里，上面只有几张简易的椅子，没有扶手。导游是个精壮的中年黑人，他穿着牛皮底子的编织鞋，身上裹着红色的披风，眼睛在夜色里闪着锐利的光。这些人长期生活在保护区，和野生动物亲密相处，他们熟知各种动物的习性。另外有一个当地青年坐在车头最前面的一处挡板上，那里安装着一个探照灯，他就像是人工雷达，会为我们扫描隐藏在林子深处的动物。不得不再次佩服当地人敏锐的视力，有很多时候在聚光灯照到的地方，我们一开始什么也没看到，待用相机拍下来放大后才能找到其中的动物。而当地人“平时根本没有用灯的习惯”。　　　　

    树丛密集，司机却并不减速，沿着曲折小路狂奔。这里可不是城市里的动物园，动物都在固定的地方等你。夜间Safari 得看“人品”，有时候两三个钟头的狂奔也见不到什么动物。猛然发现前方有一大片“灯泡”一样在夜色中发亮的眼睛……通常很难拍摄到河马的正面，它们对光线很敏感，看到的多是它掉头跑掉的背影；猴子妈妈抱着小猴子在树上睡觉，忽然警觉地睁开金黄色的眼睛；小小的栗喉蜂虎鸟挤在一起躲在树枝后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树叶……

　　一直到深夜11 点，整个Safari 的心情在狂喜和失望之间来回跌宕起伏。

　　篝火与血酒

　　非洲式夜生活最原生态的一面，无疑是在马赛马拉土著村落里。7、8 月份是这里的冬季，晚上气温只有10 摄氏度左右。或许是沿袭千百年来为了抵御寒冷并驱赶野兽的习俗，日落之后不久，土著村落的村口会有例行的篝火晚会。全村十几个青壮年勇士围着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跳着传统的土著舞蹈，发出阵阵高昂的呐喊——据说，这种呐喊会让狮子等猛兽感到恐惧，从而不来侵犯。篝火边围着众多老弱妇孺，当地现在还奉行着一夫多妻制，如果男子看中了某个女孩，牵上5 头牛去找她的父母，就能换到一个新老婆。当地人非常喜爱色彩艳丽的斗篷——这种衣服游客是严禁穿着的，色彩艳丽的衣服在非洲草原会被野生动物格外关注。马赛马拉人在多年和自然交锋的过程中变得异常彪悍，他们穿得鲜艳没有问题，而我们这些“文明人”在大自然面前却会不堪一击。或许是出于对力量和勇气的绝对尊重，马赛马拉土著村民招待客人的晚餐是从满满一碗生牛血开始的——用锥子刺开牛脖颈上的动脉血管，放出热腾腾的鲜血，混上生羊奶奉上，这是当地最尊贵的待客方式。主食是手工做的面团，里边混着玉米面和味道怪异的植物，口感非常粗糙。

　　意大利莱切 巴洛克之城在午夜沸腾

　　有2000 多年历史的莱切，坐落在意大利版图上那挺拔妖娆的“鞋跟”部位。这座三面都被地中海包围的城市拥有大量巴洛克建筑，被称为“巴洛克艺术之城”。除了观赏古建筑、品尝当地美食，还有一样是在莱切不该错过的，那就是体验华丽沸腾的周末之夜。

　　午夜12 点，凭空冒出人山人海

　　莱切的面积并不大，满城尽是巴洛克建筑。到了晚上，建筑上的雕像和纹饰，在精心安排的灯光的映照下，变幻出神秘妖娆的光影，让这座古城如同一座神秘的石头花园。信步于大街小巷，大大小小数不清楚的教堂，座座都仿佛从头到脚缀满蕾丝珠宝；那些华丽的老民居阳台下，千奇百怪各种面孔各种表情的“扛阳台”的人物和动物造型，也足以让人眼花缭乱。凝望那些投射在螺旋状的巨柱、波浪般的墙面、曲线缠绵的花纹，还有体态动作夸张的雕像间的斑驳冷艳的影子，我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数百年前。通常，欧洲大陆的夜色是沉静的。大都会米兰平时晚上10 点之后街上就人影稀疏了。号称花花世界的巴黎，除了红磨坊、丽都等极少数场所，其夜生活的主流也是灯影朦胧下酒盏之间的呢喃。西班牙的夜生活比其他欧洲国家热闹得多，却也主要集中在旅游城市。因此，莱切的夜色之沸腾，全然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莱切人的夜来得迟。7 点半走进一家装修得颇有情调的小饭店吃饭，却见店堂里空空荡荡的，不禁感慨这样菜品环境样样不差的小店怎么生意如此清淡。8点钟，陆陆续续有成双成对的情侣、三五成群的朋友，还有三代同行的大家庭鱼贯而入，不一会儿便座无虚席，满脸堆笑的老板娘和跑堂小伙开始以小跑的速度穿梭于厨房和各餐桌之间。　　　　

    半夜12 点，我和同伴走在这个只有9 万多人口、在意大利算得上边远地区的小城街头，却开始担心会被凭空冒出的人潮冲散，我甚至怀疑手机的时间显示是不是出错了。随意地走上街头喝喝酒，吃吃饭，找几个朋友聊聊天，或者无所事事地压马路——听上去没多大意思的事情，莱切人民却做得欢天喜地、乐此不疲。欧洲大陆上，非著名旅游城市中，市民自得其乐地把夜色折腾得如此热闹的真是不多见。

　　宅在家里的人是可耻的

　　与满城华丽尊贵的古建筑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莱切平民化的夜生活。这里富丽堂皇的大饭店不多。当地人也不爱在正儿八经的饭店聚会，而喜欢在各种小酒馆、小餐馆、小点心店甚至冰激凌店会面。这些地方东西好吃，价格实惠，虽然经常有店面狭小座位不多的烦恼，但是他们宁愿站在街头边吃边喝边聊。常见三五成群的年轻人这么聚在店门口，还可以互相走动，有时候吃着喝着聊着，这一圈人就跟那一圈人成了朋友。

　　越南会安掉进灯笼照耀的梦里

　　长着青苔的石板路上反射着幽幽的灯笼光影，暗黄色的两层建筑隐没在夜色里。这里没有现代商业街，没有洗浴中心和赌场，整个会安似乎凝固在了20 世纪70 年代。骑着一辆28 式自行车或步行穿梭在小城街道之间，可以在凉风里静静享受小城夜晚别样的慵懒与心醉。

　　单车掠过20 世纪70 年代的旧梦

　　秋盆河上落日的余晖慢慢褪去，两岸的街灯逐个亮了起来——不是普通的街灯，是以绸布或丝为面料，以竹篾弯曲扎成的越南式灯笼；灯光也不是昏暗的，绽放出艳丽的亮彩。整条街像打扮齐整的姑娘，在稍嫌清淡的夜色里招摇起来，让你移不开眼睛。河边的餐厅大都是两层，二楼有阳台的最受游客青睐。在会安，你只有坐在河埠头古宅的阳台上，才能完美感受那种久违了的氛围——桌上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远处或明或暗灯笼朦胧的光色、古河道上随着微波轻轻晃动的木船、小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不时闪过的自行车……犹如穿越回到了20 世纪70 年代的旧时梦中。

　　夜晚的风柔和而清凉，白天的燥热一扫而光。日式风格的会安桥连接着秋盆河的南北两岸，桥上行人步伐缓慢悠闲。两条大街交汇处，一棵挂着五彩灯笼的大榕树长得郁郁葱葱，当地人三五成群地在树下聊天、乘凉、休憩。花上几块钱，在旁边摆摊的小贩那里买一碗咸香豆花，在凉风里静静地享受古城夜里的慵懒，突然三两个穿着白色奥黛的女学生骑着单车擦身而过，留下淡淡的香气，当你回过头来想继续追逐她们的倩影时，自行车早已拐过了街角，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传向夜空。

　　生活像杯清爽的甘蔗汁

　　会安曾经是东南亚海运线路中的著名港口，类似中国的丽江（茶马古道上的重要枢纽），也是越南最早的华埠。在这里，你会看到各种中式、日式的建筑混合矗立，保存完整，既没有遭到战火的破坏，也没有因修建高楼大厦而拆毁。晚上，除了几条繁华的商业街，整个古城的色彩是斑驳的。夜晚街头闲逛，能看到不少华人会馆，这也是当地特色之一。我在广肇会馆遇到一个80 多岁的守门老人，满面皱纹，坐在门口的墙角里，专注地抽着在中国潮汕地区很流行的水烟。我试着和他搭讪，他满口都是潮汕方言。同一条街上还有中华会馆、潮州会馆、福建会馆、琼府会馆，关帝庙和各姓宗祠，它们在夜色中默然而立的身影，执拗地一个接一个连成一大片，让我深深感受到游子对故乡的浓厚思念。会安这座小城经历了世纪的变迁，最终成为那些来往游子的另一个故乡。　　　　

    我再也想不到一个比会安更适合在夜色里慢行的城市。每年有将近百万游客从世界各地涌入这个面积只有北京城区一半大小的小城，但却看不到惯常的浮躁和匆忙，在这个“骑摩托车都嫌太快”的地方，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嘈杂的喇叭声，也少了许多奸商贪婪的嘴脸。

　　夜里海鲜大排档散去后，整个城市似乎就随着灯光的暗去凝固在了过往，走在那些古老的石板街道上，甚至能闻到从木门窗上散发出来的17 世纪的潮湿味道。租一辆自行车，在小城内无所事事地晃荡着，想一想人生，或者坐在路边喝一杯又便宜又清爽的甘蔗汁，那种沁人的享受，就如同会安的生活，被清静的幸福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