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发现之旅 人物 业界知名

Christopher Makos:我和安迪·沃霍尔的故事

2012-09-14 10:22

摘要:我想我和我的助手走到哪里都受到重视是因为我的助手们都很好看,1966年夏,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在接受格蕾琴伯格的访问时说。这话大半没错, 安迪沃霍尔身边的人,无论是诗人、摄像师、摇滚乐手,还是富家女,个个都很好看。摄影师Christopher Makos也很好看,虽

“我想我和我的助手走到哪里都受到重视是因为我的助手们都很好看,”1966年夏,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在接受格蕾琴·伯格的访问时说。这话大半没错, 安迪·沃霍尔身边的人,无论是诗人、摄像师、摇滚乐手,还是富家女,个个都很好看。摄影师Christopher Makos也很好看,虽然他要再过好几年才出现在安迪的身边,并且将为了陪同安迪共赴一次意外的北京之旅,剪去他的金色长发。

Christopher Makos

1982年秋天,在刚刚开放的中国的首都,明星艺术家安迪·沃霍尔,摆出他惯常的紧张表情,在天安门广场的毛泽东像前留影。2008年5月,就在Christopher Makos再次来到北京,安迪·沃霍尔最大的一幅毛泽东像被拍出了1.25亿美元的价格。买家是一个香港人,当年邀请安迪·沃霍尔去北京旅游的,也是一个香港人。

安迪·沃霍尔在北京

隔了26年重游中国,Christopher Makos在北京和上海为他的画册《安迪·沃霍尔/中国1982》及同名展览做宣传。同时,他得到康纳仕集团旗下一本杂志的约稿,重走安迪当年走过的路,意图呈现一个面貌大变的中国——然而和编辑预想的不同,北京城市的面貌也许已经整个儿改变了,唯独安迪·沃霍尔走过的长城、故宫没怎么改变。

Christopher Makos

“人们穿的衣服倒是改变了很多。”在上海莫干山路的东八时区艺术书店里,Chris指着当年安迪在长城与中国人合影的照片说。照片上的一男一女,分别穿着绿色军装和蓝色“两用衫”,很令当年的安迪着迷。又说到上海:“其实安迪最爱的应该是上海,上海和北京的区别就像纽约和华盛顿,安迪·沃霍尔非爱上今天的上海不可。”可惜,安迪·沃霍尔还没来过上海就已经死了。

在酒店房间,Christopher向我描述了他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五个瞬间,其中两个关于旅行:30年前去莫斯科,令Chris明白当年的西方和东方,都在就彼此说谎;与安迪·沃霍尔同游北京,记录了安迪·沃霍尔一生中未曾预料的一首插曲,诞生了这本《安迪·沃霍尔/中国1982》。

“在他离开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艾未未在文字中如此想象安迪·沃霍尔的北京之旅。1982年11月,一位名叫Alfred Siu的香港富豪为自己新开张的豪华会所订购了安迪·沃霍尔的几幅肖像画,并为沃霍尔一行安排了这次贵宾级行程,包括北京饭店的套房,和一辆租来的红旗小轿车。行程突然而短促,艺术家们还要赶回香港试穿定做的礼服,然后打飞机回纽约。启程前往北京时,这群美国艺术家还期待能够坐上一架苏联产的飞机去,没料到在停机坪上等待他们的是一架波音707。

1980年代初的中国不认识波普世界的大师安迪·沃霍尔,没有人围观,也没有狗仔记者。安迪还在大街上模仿铜狮子龇牙咧嘴的样子,在王府井百货商店前留下标准旅游纪念照片。他一如既往地用被动的态度观察周围的一切,然后说:“我喜欢中国文化胜过喜欢我们的文化。它更简单。我喜爱清一色的蓝装。我喜欢每天穿戴同样的东西。如果我是服装设计师,我要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设计同一件衣服。”实际上,安迪·沃霍尔就是一个自觉的复制家。从上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除去拍地下电影的那几年,安迪每天重复画同样的画,只在颜色上做天才的变化。

“我们分享同样的世界观”

Christopher认识的那个安迪·沃霍尔,已不再是那个时刻准备与随便任哪一个野孩子打交道的波普教父。1968年,安迪·沃霍尔遭到一名愤怒女子枪击,医生打开他的胸腔做心脏按摩,再花五个小时为他修补内脏器官,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以后的安迪把自己保护得很深,与人群愈发疏离,那顶银色的假发,与他天生不自然的肤色,也令他显得愈发怪异。但是,在Christopher的镜头下,安迪放松了戒备。在Christopher为安迪拍摄的最著名的那套《异装安迪》(Andy in Drag)中,他精心化装成形形色色的妖艳女子,透露其一直渴望扮演的其他人格。难怪《滚石》杂志曾经这样描述Chris:Christopher向我们显示了安迪的快乐,以及他作为他自己的时候的样子。

Christopher Makos

也是在安迪·沃霍尔的身边,Chris见到并且拍摄了约翰·列侬、伊丽莎白·泰勒和萨尔瓦多·达利这样的超级人物。与前两者的相遇,也被Chris列为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五件事中的两件。“给伊丽莎白·泰勒拍照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明星,她怎么面对镜头,怎么一举一动。”那时伊丽莎白·泰勒大概几岁?“我不知道,不超过50岁,她和那么多人结过婚,她看上去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究竟是什么令Christopher Makos成为安迪·沃霍尔最后十年的亲密好友?Chris在采访期间频频开小差,或者举起相机反过来拍摄我和摄影师,唯有回答这个问题时,显示出少有的严肃和专注:“我们分享同样的世界观,我们对世界的看法一致,我们追寻意义,然后带给别人。

搭乘电梯,从25层的超五星酒店套房,走到地面上的人间。我问了Chris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会怎么定义你自己,摄影师?记录者?艺术家?现在,他坐在上海广东路的这条弄堂里的楼梯上对我说:“我已经六十了,但我的硬盘还没有满,我还在继续探索这个世界,我的一生都在探索。”

所以,Christopher Makos是世界与时代的旅行者。

返回首页
相关新闻
返回顶部